古代广泛流传的春宫画显示少女们即使在性爱活动时,仍然常常会着一种胸衣。即所谓“抹胸”。用宽布条或绣花的绸片,上抵腋下,下至肚脐,用一根绕过乳房的绢带系紧,绢带下不过胸。也有的抹胸式样稍有变化,前面紧扣。有如一抹微云掩住山峰,欲望半张着眼睛,迷朦之中透露出涩骨的春情。
抹胸的颜色,多半是妖媚的桃红、水红或葱绿色。“这尤三姐松松挽着头发,大红袄子半掩半开,露着葱绿抹胸,一痕雪脯。底下绿裤红鞋,一对金莲或翘或并,没半刻斯文……”(《红楼梦》第六十五回)被作为欲望对象的尤三姐“以彼之身,还施彼道”,竟是“他嫖了男人,并非男人淫了他”。
卧室之外,闺阁小姐们要在胸衣外面加上层层宽大的短衫或长衣。在一个勃起的阴茎中也能读出良心的美好的道德社会,女子们被迫煽起欲望然后抵制欲望,为火热披上冰衣。
两痕雪脯
然而少女内衣最早的功能不过是取暖。是一种称作“襦”的短衣,不加絮,不用帛,不外露,齐腰身。后来出现了“裹肚”。《老学庵笔记》说:“裹肚则紫地皂绣”。即在紫色的底子上加黑色的刺绣。裹肚又叫“兜肚”,用一块菱形状的布护住胸腹,用带子套在脖子上,左右两角钉上带子系在背后。正宗的兜肚绘制有“蛙”图案。因为蛙的图腾是女娲氏部落的标志。
关中人迎娶新娘的花轿前,常挂着一对高挑的花肚兜,绣着大蛤蟆的花肚兜是新嫁娘的“开路神”。过毒气甚重的端午节时,娘家人送给女儿的礼物里也有手绣蛤蟆纹的兜肚。
物质的遮蔽最终让位于揭开遮蔽的欢愉。对隐藏在衣服背后的身体销声匿迹的恐惧,男人们比女人更不能容忍。葱绿抹胸下的两痕雪脯是男人们进入肉体世界的边境之地。
唯一例外的是唐代女性的“袒装”。穿着及胸锦花长裙的嫔妃宫娥,上身不着内衣,只披着一件透明的大袖纱罗衫,从盛唐画家周昉的《簪花仕女图》款款而出。那是女性服饰史上最刚健自由的时代!
三点江山
据说有政协委员提议,不仅立法保护女性免于“性骚扰”,也要保护男人不被女人“性骚扰”。报道这条新闻的同时,电视画面频频出现穿吊带衫的街头美女。该委员的意思好像是说,女人们的这一点点裸露不仅骚扰了男性,也可能激发男人的性本能而使之演变为骚扰者,男人成为双重受害者。
既然全球气候越来越热,女人们决不会舍弃穿吊带衫的自由,男人们就只能冒成为“性骚扰者”的危险。因为如果他们不能自控的话,在不仅不穿内衣还要着透视装的唐代,也许会犯下更严重的罪行,比如强奸罪。
男人们的解释本身也许只是一层遮盖,想掩藏一个赤裸裸的真相:内衣或贴身小衣不过是行头,三番五次被用以重现上台表演窥视时刻的快乐。内衣从无到有,忽大忽小,时掩时露,永远是在显山露水,给人一个意义暧昧的教训,或者是原始本性冲破了文明束缚,或者是原始本性的爆发受到了压制。
西式文胸传入中国,是在上个世纪的事,尤其是在西化较早的上海。20年代的月份牌美女的胸部从无到有,姿态挺拔而优美。流落上海的白俄在热闹的霞飞路上开出一家专门的女子内衣商店、也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古今胸罩公司,西式文胸完全打败了自祖母们传下来的绣花肚兜。这一次西风东渐的过程,正与旗袍的兴起和繁荣同时。
1930年代的女子们,男女平权教育来自于《家》、《莎菲女士的日记》这样的小说,醉心于高调而不切实际的罗曼蒂克。文胸和旗袍相得益彰,烘云托月般忠实地勾勒出人体的轮廓曲线,仿佛也同时勾出了她们被压抑千年的女性根性。
至此,内衣的三点式格局基本确定,此后的变化也是在大一号小一号、加一点减一点上做文章。
四掩经期
时尚界不断推出内衣外穿,丁字裤等新的内衣流行风尚,不过是在反复证明一个道理:对于每一个衣裳齐整的文明人来说,这种程式化的变化或者反常已经成为一种艳情的表达符码。男人们仍然在教导女人何时以及以何种方式穿衣和脱衣——据说最成功的内衣广告词都出自男人之手。
如果现在的时髦姑娘重新回到古代社会的农村,她们一定要叫苦连天。最痛苦的可能就是没有内衣穿。那以前的乡民们,无论男女,都是穿大裆裤的。大裆裤有三大:裤腰大,裤裆大,裤腿大。裤腰是另上的,卷一卷,用腰带束起来,或是通过拉紧宽松的上围和卷起折缝间留出的衬头束在腰部,干起农活来才方便。
女人们的大裆裤,唯一区别于男人的是颜色。
少女多为红绿,徐娘的则是黑和蓝。
我们不大能想象过去的衣装。虽然符合极简主义,却极不合乎卫生需要。大裤腰里是虱子安眠过冬的好居所,女人们也不过是在裤裆上缝上一块布,经期弄脏了,拆下来洗洗而已。
古代的女人是怎么清理月事儿的,特别皇宫的宫女,下面让我们一探究竟。
“御池水色春来好,处处分流白玉渠。密奏君王知入月,唤人相伴洗裙裾。”这是唐代着名诗人王建描写宫女清理每月一次月事的《宫词》诗。
诗中的“白玉渠”指的是用汉白玉砌成的水渠。唐代以龙首渠、永安渠、清明渠导水入城。“入月”就是来月经。要通过隐秘的方式告知皇帝,以免“闯红灯”。宫女们在来月经的时候不小心把裙子弄脏了,于是相邀女伴一起到水边洗裙子。王建的着首《宫词》诗虽然仅是一首绝句,但也为后世了解古代宫女如何清理月事留下了难得资料。
《史记》也有这样的记载:“程姬有所避,不愿进。”这就是说:“天子诸侯群妾,以次进御,有月事止不御,更不口说,以丹注面目为识,令女史见之。”无论天子还是诸侯的大小嫔妃,都必须按顺序“排班儿”伺候大家共有的丈夫,哪个女子来了月经就不参加轮值了,不直接说,而是用红颜色在脸上做标记。这里没说皇帝直接看到哪个女子脸上有红色标记就取消临幸计划,而是让主管的“女史见之”,那么,由主管人员“密奏”也该是合情合理的。
宫中女性在月经期间除了“以丹注面目”,还有戴戒指 的做法。关于是戴金戒指还是戴银戒指,是戴左手还是右手,我看到很多种说法,但基本上都认为是汉代后宫实行的做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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